（6）证据，却不能证明是证据
（6）证据，却不能证明是证据
长谷昊天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铃木青山给长谷昊天端来水杯，放在他的面前。
“铃木君，你说，以汪先生为首的**的主和派就是派这样一个胆小怕死的人来和我们大日本帝国谈判，是不是有点瞧不起我们啊？”
铃木青山说：“为什么要和谈？我们准备了那么年，8.13之后，我们已经是占了上风的。中国的军队就是不堪一击，我认为，只有打，打得他们服服帖帖才是硬道理。”
长谷昊天指指箱子，说：“想办法找到这个箱子的主人。我不想让李桑的箱子它落在**的手里，更不想让它落在军统的手里。”
“属下明白。在火车站，我就已经安排手下的人去查了。”
“铃木君，很好。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一定。”
长谷昊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只箱子，他站起来，慢慢走到箱子跟前，想了半天，终于拎起箱子，放到茶几上，打开箱子，他愣住了，就连靠近的铃木青山也愣住了，箱子躺着一部电台。
长谷昊天转眼看着铃木青山，指着电台：“铃木君，你说，这电台是**的还是军统的？”
铃木青山思忖着说：“应该是**的。看来今天军统在火车站的行动是针对**电台的？而我们……
坐落在临街面的盛昌贸易行，有点诡异。贸易行门口可罗雀，很少有人进出。即便是偶尔出入的人，也是一副俨然样。
走进里面，却不一般。
首先进入眼帘的一片办公区域，鸽子窝似的办公地只看到人头的晃动，入耳清脆的那就是打算盘的声音了。
外面是可罗雀，但是里面确实繁忙一片。
再往里走，就是经理龙骁的办公室了。这里，有事一番景象，刚才说的外面的打算盘的声音在这里突然消失，过道里非常安静。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在经理办公室，龙骁指着站在面前的庞志刚一行人吼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煮熟的鸭子也能让他给飞了。”
庞志刚和杨琪森还有关国阳毕恭毕敬的站在军统上海站第二行动组组长龙骁的跟前，聆听着他的训斥，胆颤兢兢地看着在眼前晃动的龙骁。
龙骁在他们面前来回的走动。
龙骁点名：“庞志刚。”
庞志刚应道：“到。”
龙骁指着庞志刚的鼻子说：“你不是说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吗？**人呢？电台呢？还有，李沙洲呢？他们都在哪里？你告诉我。”
“组长，卑职无能。”
关国阳解释说：“组长，也不能全怪我们无能。”
龙骁转向关国阳问道：“那你说说，怪谁？怪我？”
“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要不是那个替死鬼，李沙洲还有命吗？”
龙骁诡异的一笑，说：“说不定就人货俱收了，是吗？”
关国阳没有吱声。
龙骁继续说：“**、电台、卖国贼、文件一个也没有拿到。你们就是这样做买卖的吗？混蛋，一帮饭桶。滚，给我滚。”
众人一听，立马释怀，齐声道：“是。”
龙骁看着他们离开办公室，气急败坏的骂道：“一群饭桶。”
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外国资本、民族资本在这里翻云覆雨，不同派别的政客也忍不住到上海滩上豪赌一番。
上海的地标河流——黄浦江，流经上海市区，将上海分成浦西和浦东。黄浦江是上海的重要水道，在上海市中心外白渡桥接纳吴淞江（苏州河）后在吴淞口注入长江，是长江汇入东海之前的最后一条支流。
黄浦江，见面开阔。邮轮、帆船来往在江面上。十六铺码头更是热闹非凡，船鸣笛响，人来人往。
外白渡桥连接着苏州河的南北两岸。桥的**有汽车驶过，还有黄包车跑过，在桥梁的人行道上，有人步履匆匆，有人悠闲的慢步，千姿百态。
桥的北面，有几个日本士兵站岗，桥面上堆着沙袋，沙袋上有一挺机枪对着桥的南面。戒备森严。
一块门匾上高悬在门顶上，门匾上写着“鸿昌书屋”。
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在距离大门几米的地方就是一条大马路，马路上车辆穿梭不停。
在书店的二楼。
冷晓煜和康晨曦还有褚云海，还在检查着箱子里的物件，很仔细，很认真。
褚云海在箱子的四周**，然后在箱子底部摸着，突然叫到：“康晨曦，有刀子吗？”
康晨曦立马应声：“有。”转身从柜子的抽屉里拿过一把刀子，递给褚云海，问道：“有发现？”
褚云海拿过刀子在箱子底部划了一下，撕开地板绸布说：“在这里。”
冷晓煜拿过从箱子底部抽出来的文件袋，打开看了看，说：“国民党内部又有人要和日本人和谈？”
文件不长，他们轮流看过。
康晨曦说：“头儿，你的判断没有错，军统开枪就是为了这个人。而这个人却在76号的严格搜查的时候，心虚，怕暴露自己，和褚云海调换了皮箱，没想到一声枪响，火车站大乱，褚云海也因此安全过关。等他出站后，日本便衣也就追着他到了汤圆店，因为没有看到箱子，所以不能断定。”
褚云海深沉的说：“头儿，这件事是我的过错，我请求组织上给我处分。”
“老褚啊，如果处分你，能拿回电台，我立马给你处分。”
龙骁坐在座椅上，庞志刚站在办公桌前。
龙骁问道：“让你查那个匿名电话，查的怎么样了？”
“组长，你看我，本来这件事早该向你汇报了，被火车站的事情一闹，给忘了。”
“捡主要的说。”
“是。我亲自去查的，那个电话是一个公用电话亭，在电话局复核时，那个公用电话的使用频率非常高，一天差不多有……”
龙骁打断庞志刚的话，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了，我不需要经过，我只需要结果。”
庞志刚咂咂嘴：“是。结果就是，没有查到。”
龙骁怒发冲冠，站起来，正要咆哮，转而又冷静下来，重新坐下，异常冷静的问：“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庞志刚看到龙骁心平气和了，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组长，我不明白，电话是真实的，根据电话，我们端掉了**一个联络点，捣毁了他们的一部电台，这已经够了，至于是那个人打的这个电话，还重要吗？”
龙骁指着庞志刚，“说你是个草包、饭桶，还真的是抬举你了。”
“谢组长。”
龙骁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吓了庞志刚一跳。
龙骁又慢条斯理地离开座椅，走到庞志刚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庞志刚啊庞志刚，你为什么就不能有点长进呢？”指指沙发，“坐吧。”
庞志刚迟疑的看着龙骁，慢慢的坐下。
冷晓煜和康晨曦、褚云海三个人静静地桌子方桌跟前，在他们的眼前放着的就是从箱子里层搜出来的文件。谁也没有说话。
褚云海坚定的说：“我认为应该向全国人民揭露蒋介石政府的卖国主义行径。”
康晨曦意味深长的说：“老褚啊，你是我们党的老交通员了，说真的，跑交通，你没得话说，机智勇敢。可是，要登报，很容易，我拿出去，明天一早就可以登在上海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有证？”
“这不就是证据吗？”
“有谁会相信？关键性的人物，蒋介石会承认吗？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褚云海，康晨曦说得对，你即使登了报，也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
褚云海问：“那怎么办？”
冷晓煜遗憾的说：“现在，我们没有电台，无法和上级去的联系。”
“是啊，否则，向上级请示一下，也不用我们在这里绞脑汁了。”康晨曦说。
冷晓煜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慢慢的说：“自从亚尔培路108号的联络站被军统破坏之后，我们和上级的联络方式的全部希望就是这部电台了。”
“要不，我明天重返根据地。”
冷晓煜摇摇手，“再等等吧，我相信上级会有办法的。”
“笃……笃……笃……笃笃。”
康晨曦走过去，拉开门，一个伙计大拇指朝后指指，康晨曦明白，关上门。
康晨曦转身说：“有情况。”
大家忙着收拾东西。
“你们从后们走。”康晨曦说。
冷晓煜说：“康晨曦，你当心点。”
康晨曦点点头，“你们也是。”
康晨曦拉开后门，等冷晓煜他们出去之后，重新关上后门，步入前厅。
康晨曦从里屋出来，悄悄站回了柜台，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走到里屋的门口，朝里面张望。
康晨曦走过来，看着问：“年轻人，请问你找什么？”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康晨曦发问：“你是老板？”
康晨曦点点头，“是的，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内急，找厕所。”
“对不起，店里没厕所，你出门右转三十米有个弄堂，弄堂门口有个小便池。”
“谢谢。说完年轻人转身跑出了书店。”
康晨曦看着年轻人走出了书店，摇摇头，心里说：“一场虚惊。”
